《第八隻雁》
17, AUG, 2015 ✈️Firenze, Siena
究竟是一切都消失的太過迅速
還是故事總是輝煌
致午夜的翡冷翠:
不自禁地想起午夜巴黎這部電影,雖然不是在法蘭西,也沒有在午夜時刻漫遊於河畔。只有歐洲隨處可見鵝黃緋紅淺青色並列高低的排樓以及色彩斑斕雕刻細緻的宏偉教堂。
而我想起的也不是電影裡的那些風景或是那些令人覺得呼吸也浪漫的異國風情。
我想起的是每個人心中的黃金時代。
黃金時代從來都不是自己身處於的年代。有人覺得最輝煌的時期是文藝復興、有的人恨不得生於十八世紀、有的人沈醉於現代與過去交點的十九世紀末,而有的人則為戰時的顛沛流離感到轟轟烈烈。
時間或許能沖刷一切。或許,只是或許。
我深深地懷疑,時間怎能洗去流離失所的苦難、怎能抹去天人永隔的傷痕、又如何能讓人忘卻那一切徬徨掙扎和痛苦。
時間能帶走的只是經歷過那些他人口中身處於黃金年代的那些人,卻帶不走那些傷痕,那一筆一畫刻進骨血裡的,最後只與逝者一同長眠。
我曾經站在大阪城前流淚,看著與我想像中截然不同的景色,那一座城還是那一座,與歲月侵蝕前的它相差無幾,可它再也不是它。攤販林立、電線桿與線路如影隨形,熙來攘往的人已不再帶著敬畏的神情看著它,在人們的記憶中,它已從那只可遠觀卻不得而入的城堡,成為了只剩下與之合照才會佔用旅人五分鐘的那種存在。
如今我站在錫耶納的古老城牆,站在翡冷翠的聖母百花教堂旁,站在幾經戰亂的維奇歐橋上,已經不哭了。
彼時的我以為,那樣的黃金年代還能存留至今。
現在的我懂了,它之所以是所謂的黃金年代,只因那樣的輝煌只留在時間裡。